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攀越生命的底线
2011年09月21日 09:46:34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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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■陈海舟

  
走向盲目

  咀嚼浑噩的苦水

  浪潮的砥柱直将礁石的棱角撞得粉碎

  我愿是浮游的生物

  不惜用生命去塑造多彩的珊瑚

  当所有的发难一起袭来,在这个没有悲悯和哀伤的世界。我几乎像一只爬行的虫子,在滚滚红尘的角落,艰难地攀越生命的底线。一个人的境地,是那样的孤寂和狭小,到处是荆棘丛生的芒刺下那异样的眼神,色厉内荏地捕获我内心深处那丝的软弱。我试图掩盖着隐隐的心痛,唯恐一再被世俗刺穿,只得佝偻行走。我一直虚掩着的心门内,一双泪眼里只有经年跋涉中淌过血色的等待。那一闪即逝的哀伤瞳仁,不知要躲避多少审视的、揶揄的目光。

  历经多年的磨砺,我必须得坚强起来。因为我不能也不可以有这种奢侈,可以躺在一个伟岸男子那宽阔的肩上,嘤嘤地哭泣亦或是撒娇般地嗔啧,喃喃地诉着苦。必须得像一个修女似地小心,固步且自爱。我是一个女人,却像一个男子般地行走着。眼里早已没有退却,只有一味前行的知觉。一边是全身心地工作,一边还得腾出另一支手抓起生活,把一个家的重担,任劳任怨地扛起来。每日在忙碌中穿梭,让嘴角依然漾起职业般的微笑。

  在找不到悲伤理由的日子里,孤寂的阴影又压向我,一颗迷茫的心像断线的风筝那样,漫无边际的飘荡。总幻想着一个灰姑娘的故事,天天在寻找那失落的水晶鞋,期盼有朝一日失而复得的惊喜。一千多个日子里盘踞于寂寞当中,郁积的忧伤早已爬满了脸庞。我只有在更深人静的黑夜,让心游曳成一个个干净的文字,行走于字行里间,筑起一道铜墙铁壁,将悲伤、挫折、失败绝然地挡在墙外。孤独着,欣赏着自己那一种凄美的绝唱,在重重叠叠的诗词当中,忘我地击节吟咏。

  时值盛夏,情感却如初冬。我踌躇的脚下,没有了散漫的月华。我不能有更多的奢望,因为那浪漫的年代早就舍我而去。所面对的只有尘封了良久的阴冷与凄清,在半夏里独活。真想成为一条冬眠的蛇,倦倦地,慵懒地在阳光下沉沉睡去;真想成为深秋里的一潭平静的湖水,微波不澜;真想是一株生长在贫瘠山地的玉兰,卑微却倔强,远离尘嚣与那些狡狭混沌的目光;真想是一阵临渊而泄的清风,阖然长逝。

  我不是一个夜行者,可以在任何没有光波困扰的情境下独舞;我不是一个智者,可以不食人间的烟火禅坐;更不是一个圣人,面对所有的情绪都能自控,因为我的生命时时被淹没在七情六欲里。“天上星河转,间帘幕垂。凉生枕簟泪痕滋,起解罗衣聊问:夜何其?”晨昏三省终不得知,如何让游离的心涅槃?

  惯看红尘的灰飞烟灭。曾试图膜拜神明的一线之光,不以物喜,不以已悲,礼佛、事禅,只想让心里的坎坷能够在平复中得以宁静,心如止水。我心柔弱,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每日省醒再三,以免遭受更大的伤害。

  一个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有多长?宿命论者说:“活者只是痛苦的延长”。而在我看来生老病死,只是轮回的时限长短而已,活着无所谓意义,但求心安亦就不错。自此,我持平淡的心态,将入眼处的嘈杂湮灭,与世无争,将心中郁积的不快淡化。

  我内心的隐忍下挤胀了太多的谦让。我诅咒所有的世风都在掠夺尚未泯灭的良知,尽管心里已不再有太多的希冀,但仍渴望着在逆境中有我回旋的余地,哪怕我只是一株生长在石缝里小草,依然会有春天让我绽绿,依旧可以在春风中摇曳我绿莹莹的微笑,不亢不卑地。

  我已然没有退路,不可逆转的个性让我必须坚强地生活,将懦弱堵回唇内。绝不让眼泪再流浪,绝不!我将对着怯弱大声地说:Get Out!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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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张汉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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