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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慢船去洞头
2014年11月11日 09:19:20来源:洞头新闻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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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■马叙

  这是若干年前的一次行旅。

  乘慢船。

  那年头,一切都慢。一大早起来,吃了两个包子,就到乐清汽车站一个很小的窗口前排队,买票、等车、乘车(乐清到温州总共才两个班车,上午一班,下午一班,时速30公里,一路尘土滚滚)、乘渡轮、过渡口,整整半天多时间到达温州。到了温州,去到安澜亭码头,再乘船,去洞头。

  那次登船,是一条慢船。慢,成为那次的一个主题。

  船与码头始终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,摇晃着,时远时近。船首站着一位船老大,伸出手来,帮助跳上船的旅客一把进舱里。在岸上的每一个上船的旅客,事先都要看准位置,然后用力一跳,到达船首,再进船舱。这一跳,在男人是小事一桩,若是女人,这一跳则要艰难得多,半米的距离有时是巨大的,往往是心一横才下定了跳过去的决心。上船后,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汽笛声听起来像是“拖——”的发音。“拖——”。“拖——”。汽笛的这两声过后,船首开始离岸并调转方向。对岸的房屋在视线中慢慢得移开去,慢慢地变远,变小。

  这条船的年头有些长了,船帮部分因为经常靠岸的原因,磨损得有些厉害,两旁挂着的橡胶轮胎业在反复的挤压中变得破损。缆绳。系缆桩。船上的铁质部分,在海水的侵蚀下,面目早已模糊,深褐色的铁锈一层层地重叠着。缓缓离岸,摇晃,锈蚀,夹板上浸洇的海水,船舱里明灭的烟头,这一切都处在慢的节奏中。因到洞头县城北岙码头的时间还早,船上供应午餐。报菜单的机舱播报员,用闽南音浓重的普通话一个一个地报出菜名,报菜名时速度很慢,生怕船上的乘客听不清,但是,喇叭里的共鸣音太大了,无论怎样报得慢,我还是听不清楚全部菜名。我只听清楚了炒墨鱼、炒鸡蛋两种。船上大多的人说的是闽南话,我因为在泰顺县居住过,经常听到闽南语音,但是我一直没有听懂这种方言,我只听见他们发音的美妙,闽南话比温州话要柔软许多,更比生硬的台州话不知柔软多少倍。在船上,混合了柴油机的声音的闽南话听起来没有以前听到时的那清灵感受,但是因着大海,因着柴油机,因着拥挤的船上乘客,听起来更加地贴近,在闽南话说得缓慢的乘客那里,我竟能猜出其中的三分之一的意思。

  乘这条船的少部分是温州或温州以外的人,大部分是洞头县人。温州或温州以外的人,坐在船舱里,神情比较迷惘,我估计他们与我一样,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去洞头的人,不知这船这样的“突——突——突——”缓慢的速度,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洞头。船出瓯江口之后,辽阔的海面开始有了大的波动与起伏。海面的波长拉得长长的,不断地反复地把船抛起又放下,乘客的体重也不断地反复地随之突然的加重与减轻。慢慢地乘客之中的言语也减少了,有的进入了睡眠状态。有的直盯着船一侧的海浪看,海浪的变化就是没有变化,每一个海浪浪花都不一样,但是所有的海浪浪花又都一样!盯着船侧旁的海浪的人,有厌倦,有惊奇,有无动于衷。船仍然是“突——突——突——”缓慢的速度。我等待着闽南话的响起。终于从船头传来了很响亮的闽南话。这时我一句也猜不出其中的意思。这时的闽南话于我,仿佛船一侧的海浪浪花,我只观看、听讲,而无法理解其意思。

  船上有两个人说起了温州话。在这时,我感觉到了温州话的别扭。温州话是不是不适宜在这种场所里说?一种话,一种方言,是可以在任何场合说的。但是,在此时,我不喜欢听到温州话所传达出的语音。在这船上,对我的先入为主的语言是闽南话,它对应了我对这条的感觉:潮,慢,咸味,松散,摇晃,些许腥味的海风,时速15海里。

  到达北岙码头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,在这条船快到达的时候,远远地看到了码头上的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来。船只也从剧烈的摇晃慢慢地回复到了相对平稳的状态。

  乘慢船去洞头,这种时光已不再。再没有当年的船,再没有当年的乘客,再没有当面那种漫不经心的乘船的心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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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钱飞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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